走进巷口的廉价球衣店,有一些价格低廉得让人东西的球衣和纪念品,当地喷民笑着告诉来探访的中国记者,“这就是你们中国制造的。”在巴西,除了国足,中国的一切都去了世界杯。
四年一个盛夏的轮回,世界杯虽然距离中国再度遥远,但在大力神光芒的周遭,那些关于“中国制造”的传说从未停止。从里约街头的小小吉祥物,到世界杯指定用球,再到中国高科技的入侵,在这些日子里,中国元素几乎是充斥了整个巴西。难怪有人玩笑道,“除了国足,中国的一切都去了世界杯。”
连假发都要“Made in China”
2014巴西世界杯参赛国国旗在中国浙江省前仓镇制作,路透社记者纪录了国旗的生产过程。
“嗨,你来自中国?可以合影么?”巴西街头,当地人总是热情地邀请来自中国的朋友一起留影,在他们的想象中,就像如今这遍布各地的中国货一样,这个遥远而古老的大国充满神奇与诱惑。本届世界杯,中国元素“从小到大”逐渐遍布整个巴西,这让来自中国的媒体和球迷也在巴西受到不同待遇。
从里约热内卢的机场出来,可以看见一只巨大的巴西世界杯吉祥物,美洲的哺乳动物犰狳,在碰到危险的时候会把身体卷成球状。它的官方名字叫“Fuleco(福来哥)”,产自中国杭州。在去年年底,“弗莱科”登陆中国市场,这也是中国企业首度直接从国际足联获得世界杯吉祥物制造和营销的官方授权。
就在世界杯前,负责制造的安徽滁州一家玩具厂,先是在去年12月赶制了50万件吉祥物订单,由于客户非常满意,又追加了50万的订单量。世界杯正式打响,在巴西大街小巷,来自这家安徽工厂的100万件吉祥物已经陆续摆上了货柜,当然,除了巴西之外,全世界各地也可以看到相关的产品。
实际上不只是官方指定吉祥物,还有各种小饰品几乎都是中国制造,杭州协程实业公司从世界杯官方拿到授权产品,包括吉祥物长毛绒玩具、3D玩偶、钥匙链、派对产品和汽车配饰5大系列……也是吉祥物玩具和3D玩偶除巴西本土企业外的全球唯一授权制造商。
除了这些纪念品,实际上整个赛场充斥的各种国旗和加油助威道具,也几乎均来自中国。义乌,这个全球知名的小商品批发城市,自然不会放弃世界杯的大好商机,虽然没有官方授权,但是义乌来到巴西的货物让人目不暇接。球迷观看比赛时需要的参赛国国旗多数由义务国际商贸城提供,此外,赛场观众席上各色球迷围巾均为中国制造。在揭幕战中,巴西记者采访一名亚裔球迷时,对方扬着自己头上炫目的假发说,“我的假发来自中国!”
更为重要的是,备受关注的本届巴西世界杯用球“桑巴荣耀”,它大部分“出生”在中国。世界杯用球分为两种:比赛用球和训练用球。这两种用球分别在深圳和江西的两家公司内进行生产。官方比赛用球(official match ball)Adidas Brazuca由深圳一家公司研发,而纪念版或标准版世界杯(the World Cup)由东莞一家公司生产。这让世界杯上的中国元素也成为国人骄傲。
中国货上得25街下得贫民窟
巴西有一种说法:上帝用6天创造了世界,最后1天创造了里约热内卢。在里约,你可以见证到这世界所有的喜怒哀乐,繁华与荒凉,这是上帝之城,这是无主之城
以往在巴西人眼中,出口到巴西的中国产品只是一些小商品,虽然价格低廉,但质量欠佳。但是这些年来,中国商品的质量得到了很大提高,并逐渐向高端方向发展,而且依然保持了价格低廉的优势。不过世界杯的大潮似乎有些冲击这一切。
走在巴西最大城市圣保罗,“25街”是不得不去的地方,这条大街被认为是拉丁美洲最大的露天市场,里面聚集着众多的中国货。去年巴西有项调查显示,“25街”已成为巴西中产阶级以上阶层心目中的购物天堂。调查还显示,顾客对“25街”的满意度达到了91%,大大高于对其他大购物商城的满意度。而在这里,来自中国的各种制造品也得到顾客喜欢,商品质量好评不断。
不过世界杯来临,巨大的商机却也造成了“以次充好”的风潮。从中国远渡重洋而来的,并非件件精品。实际上就在世界杯前,中国义乌海关还查获了大批仿造的世界杯玩具,这些仿品既不是官方指定纪念商品,也不是什么高质量的仿真模型,他们只是试图销往巴西和欧洲,借助世界杯风潮赚一笔。
与这些以次充好的大力神杯一样,并不是每一件“中国制造”在巴西都有那么高的评价。在英格兰队下榻的皇家郁金香的旁边,走路不要10分钟,就有一个叫罗奇纳的贫民窟。世界杯来到,这里也多少有些气氛,走进巷口的廉价球衣店,有一些价格低廉得让人动心的球衣和纪念品,当地喷民笑着告诉来探访的中国记者,“这就是你们中国制造的赝品。”他们说,中国制造的低价“冒牌货”分布在巴西很多贫民窟的热闹集市,但质量当然远不如那些正规商店出售的东西好,一位叫路易莎的贫民区居民说,“都是中国制造的赝品,当然便宜啦!”
实际上不仅仅是在贫民区,在巴西圣保罗和里约的街头,一些中国媒体也发现,自己买到的廉价纪念品几乎无一例外都来自中国。与国外同行交流,大家购买这些廉价的纪念品几乎都是带回国分发给不知情的“小伙伴”,“你们中国做的这么多小玩意儿都很便宜,质量如何不用管,拿回去分给孩子们很好。”一位英国媒体记者笑着说,“但真的想留作纪念,我应该会购买好一些的东西。”
中国制造不全和低端划等号
由中国生产的巴西地铁
如果说这些都是小玩意儿,走上巴西街头,还有更多当地人会指着各种庞然大物告诉你,“这些也来自中国”。
巴西里约热内卢,五条交通主动脉上飞驰着地铁列车,在里约,很多人可以通过这个车次直达马拉卡纳球场。这个如今每天要承载无数游客、工作者、到访者的列车实际上正是来自中国研制公司——由长春轨道客车公司研制的地铁列车和EMU电动车组已经连接里约市中心和郊区。中国列车进入巴西之前,里约热内卢的轨道交通主要由法国阿尔斯通和西班牙卡夫等占领,而且法国阿尔斯通和西班牙卡夫在巴西设立了自己的研发制造基地。但北车凭借在城轨领域的研发制造、产品保障优势,在全球招标中胜出。
而进入比赛场馆前,球迷们随身携带的包裹还要接受由中国同方威视技术股份有限公司制造的X光机安检。同方威视巴西公司总经理陈雍健介绍,此次巴西世界杯的12个球场中,有9个球场的安检设备都由威视公司提供,数量接近600台。
巴西世界杯期间,球迷们将在12座风格迥异的球场里观看比赛。而这些充满巴西风情的球场场馆改建、扩建、新建工程,参与施工的有来自中国三一重工集团的起重设备。圣保罗、里约、巴西利亚等至少8个场馆建设过程,都使用了印有三一标识的工程机械。三一重工巴西公司副总经理乌效卫说,在中国企业进入巴西市场之前,巴西工程机械市场一直被美国卡特皮勒、德国利勃海尔、日本小松机械等品牌垄断。市场统计显示,2012年三一、徐工和中联重科占据巴西起重机77%的市场份额。
进入场馆内,显示球星们矫健身姿的LED显示屏由中国奥拓电子生产,而作为巴西世界杯八大赞助商中唯一的中国企业,英利绿色能源控股有限公司将为比赛场馆提供可再生能源解决方案。英利能源的中国字样,也在世界杯赛场上清晰可见。不过鲜为人知的是,实际上,英利已经连续亏损三年,但他们仍然要花费巨资赞助世界杯。中国企业将自己名头管在世界杯上的同时,巨大的广告、经济效应也是他们难以拒绝的诱惑。